5.

木和泥土的气息，冲淡了供销社里那GU沉闷的味道。我在零号JiNg确到每一丛灌木的坐标指引下，像只不知疲倦的小鼹鼠，钻过带刺的荆条，爬上陡峭的土坡。手掌被尖利的刺划破了好几道口子，汗水混着血丝，火辣辣地疼。K腿挂满了草籽和苍耳。

    “左前方，十一点方向，坡度三十度，目标刺梨丛。果实密度：高。”零号的声音如同最JiNg确的导航。

    我扑过去，果然看到一丛丛低矮的灌木上，挂满了h澄澄、布满小尖刺的刺梨！像一颗颗缩小版的、带刺的小太yAn！旁边还有几棵酸枣树，红绿相间的小果子挤挤挨挨。

    顾不上扎手，我咧着嘴，笨拙地避开尖刺，把那些沉甸甸的果子摘下来，小心翼翼地放进挎着的破篮子里。酸枣树更高些，我跳着脚，用力拽下挂满果实的枝条，酸枣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掉进篮子里，也砸在我头上、肩上。

    篮子越来越沉，手臂酸得抬不起来。脸上、脖子上被树枝划出的细小伤口被汗水一浸，又痒又痛。但看着篮子里渐渐堆成小山的h澄澄、红彤彤的果子，一种纯粹的、傻气的快乐充盈了全身。

    “原料采集：刺梨，约八斤；酸枣，约五斤。初步处理：去核，破碎。”零号的指令无缝衔接。

    打谷场上，夕yAn只剩下最后一点余晖。我坐在那个巨大的破瓦罐旁边，借着微弱的天光，开始了更艰巨的工作。